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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起來恐怖的,但是可能被後藏著一個溫馨的故事。

還是一個服兵役時的故事,就說歐吉桑喜歡話當年,講起當兵聊不完。

拜國軍"精實案"所賜,到了一年十個月(因為小弟有在成功嶺大專集訓)的兵役後期,本來的單位已經被裁掉了。
最後一次看到營長的時候,是在補勤連長的辦公室吃鹽酥雞,後來聽說是回台南賣自助餐了。
因為小弟也算是待退軍官,因此部隊中有任何任務編組,都有可能被安排。
記得在三個月內,當過駕訓班副隊長、食勤班區隊長、集訓排排長...等。
雖然,混吃等死是外界對小弟當時處境的評論,但是,每個任務總有笑淚交織的故事。

這一期的駕訓班,有一點倉促成軍,本該擔任副隊長的運輸官正好面臨輪調。
對於職業軍人,外島,是一個不得不的經歷,所以回本島當然喜出望外囉!
交班的同時也感受到他溢於言表的開心。
其實我更開心,因為當時已經"破百",很快地就要跟小金門說再見了。

駕訓班副隊長真的是一個很爽的任務,適合做為一個待退軍官休養生息的地方。
簡單的敘述一下一天的生活:
05:30 部隊起床
06:00 早點名、環境打掃
07:00 早餐、餐後整理內務
08:00 上午操課:在駕訓班當然就是學開車囉!
11:30 午餐:打飯班會到補勤連搬來一桶一桶的飯菜。
12:00 午休
13:30 下午操課:當然還是開車囉!
16:30 操課結束,可能換上運動服去跑步
18:00 晚餐,餐前一部份的人去洗澡,餐後另外一部份的人再去洗。
19:00 晚間活動:要背手則或寫莒光作文簿。
21:00 晚點名,點完後就會有小蜜蜂直接開應有盡有的小發財到營區裡面。
22:00 全體躺平(不包括我)
基本上,我對於"駕訓"是沒啥功能的,因為小弟根本不會開卡車。
只要在早、晚點名和吃飯時間出現,其他時間都有能力很強的班長群來管理。
清明前的小金,只要沒有下雨,太陽還是不小的,因此躲在私人辦公室是必然的。

"辦公室"並不是這麼浪漫地,並非窗明几淨,輕柔地陽光灑在肩膀上,偶而還可看看外面無聲的人群中是否有令人驚艷的事物...
沒有...沒有...沒有...
在這個駕訓班中,所謂的辦公室,只是一座傍小山坡建的碉堡式建築。
戰備因素,在戰地金門遍地是這樣的建築,加上迷彩的水泥漆,即便是在偌大的空地也不見得會被注意到。
辦公室中有書桌、床和一部電視,甚至還有廁所,只是上的時候要把遮蓋的木板抬起來。
外面稱不上古木參天,但是碉堡旁老樹攀爬山坡,很是難得。

老樹,為何難得?
明末,朱元璋為反清復明,大肆砍伐金門的樹木,以致金門光禿禿一片。
蔣介石偏安台灣,以金門馬祖為反共復國碉堡,為了攻事,在每年植樹節,從台灣拿了樹苗大量種樹。
這樣的種樹,表面看是好的,實際上造成生態的破壞,這是另一個話題。

倘佯在悠閒的生活,非常愜意。
4月5日清明節,自己放了一天假(我最大誰也管不了我)。
混了一天回營,正好看到幾個民眾從駕訓班走出來,看到我都堆滿笑容地說:情報官好。
軍愛民,民敬軍。在金門可是執行透徹呢!

放眼望著整個營區,總有一點說不出的詭異。
仔細一看,發現整個營區多處都灑著冥紙。
好奇地問站衛兵,衛兵跟我說,整個營區本來就有5個墳墓。
我問:可是我都看不出來耶?
衛兵:是呀!不過民眾都知道呀!
說完我就直接回辦公室了,也沒有特別注意旁邊的景象。

明天就是駕訓班考照,晚點名時當然多說了些,早點睡、不要緊張...等云云。
晚上睡到凌晨三四點,突然一些細碎的聲音將我從雜夢中驚醒。
就快退伍了,真的八字比輕嗎?
金門水鬼的故事不是在幾多年前就不在盛行了,難道在今天就要被我碰上了。
X的!看來要用上修練多年的中國武術了。
穿上運動服,水鬼,我來了...

打開門,看到班長帶隊和學員們手上都拿著香,對著辦公室旁邊的樹拜了又拜。
等他們拜完,我上前問班長是怎麼回事?
班長說:考前一天,這裡的墳墓照例要拜一下的,拜完考試才會順利。
我說:有這麼靈嗎?
班長說:靈的不得了。
的確,第二天所有的學員都沒有失誤,通過考試。
但是,這時我才發現,我和素未謀面老祖宗住了三周。
儘管如此,心中並沒有恐懼,反而覺得溫暖,因為這幾周來並沒有來困擾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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