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與徒 @ 魁的部落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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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17日是偉大數學家費馬（Pierre de Fermat）的生日，也來說說這個數學傳奇...
十七世紀，法國業餘數學家費馬在他的《不定方程式論》一書書頁角落記下：任何立方數不能分成兩立方數的和，任何四次方數不能分成兩四次方數的和，任何五次方數也不能分成兩五次方數的和，如此類推。
依他的描述，似乎是一個未完成的歸納證明，如果用列方程式，會清楚的多。

設 n > 2 的正整數

xⁿ+yⁿ=zⁿ，沒有正整數解

這就是後世所稱的費馬最後定理(Fermat Last Theorem)。
他並附加一句令人頓足的話：我發現了一個非常漂亮的證明，但這裡沒有足夠的空間可容納得下。

為了這個定理，或者我們該稱為"假說"，三百年來，多少數學家埋首於此，但皆徒然。
1993年，威爾斯(Wiles)教授提出的證明法中，似乎出現曙光。
1995年，威爾斯教授與他的學生泰勒(Taylor)補強知前證明法的漏洞，終於解開縈繞數學界三百年的謎團。
回頭看整個故事，費馬就好像是一個難以捉摸的頑童，提出有如聖經密碼的囈語。
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囈語，花費世界多少時間、物力和多少人的腦力。

今天不是要談數學，只是想用這個故事做引，討論一個實質存在，但微妙的師徒關係。
社會演進，不論知識或技能，逐漸有系統的被安排在正式教育排程。
傳統所謂的“師徒”的關係，也慢慢的走入歷史。
回想自己在什麼時候接觸過這個名詞，當過兵的男人會說：分發到部隊的時候，會因專長分配一個待退的三勾，就是師父；等自己待退時，也會有徒弟。
或者有些拜師學藝的練家子，也有自己的師父。
或者常在殭屍電影裡，總會有幾個徒弟跟著長眉道長學茅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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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師徒制』在荷馬史詩《The Odyssey》希臘神話，木馬計謀打敗特洛伊的伊薩卡國王 Odysseus，在爭戰前委託摯友 Mentor 照顧自己的兒子Telemachus；期能將之教導為能勝任未來國君之位。

從此以後，Mentor變成師徒的代名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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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神話故事也為『師徒制』引申出五個基本特徵：

託付與受託的關係
多重角色：導師、教練、諮詢者、支持者、保護者、贊助者、甚至養育者等功能
師傅宜具有男女所有的陽剛陰柔特質，神話中的Mentor就是句有雙性的個性
師傅是一個具有專長的人
師傅及徒弟是自我反省思考的學習的過程，教學相長

1978年，Levinson提出，協助他人實踐人生夢想的嚮導。
1979年，Erikson提出，世代交替、交棒、扶持，引導的下世代成長。

1990年，Laurent A. Daloz在其所著的書名直接定義〝Mentor: Guiding the Journey of Adult Learners〞。

雖然傳統的師徒制已經不復以往，卻早已融入在周遭；不說其他領域，就拿醫界來說吧！
如果醫學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科學，可能不會這麼濃重的師徒氣氛。
是啊！它是科學，但是一個奇妙的科學，因為它有太多難以用言教的經驗。
有這樣的特性，師徒制度應運而生。
無論古今中外，醫學從開始發展，師徒就明顯存在其間，當然也讓這個經驗科學傳承下去。

時至今日，在醫學教育中出現多次的改革，算是改革吧！
有最近明確規範工時後，住院醫師專業訓練的調整。
有因應SARS，為改革醫學訓練的畢業後一般醫學訓練，也就是常說的PGY。
有將醫學系改制，從七年變成六年，畢業後多了一年實習時間。
有將醫學校內的課程改變得更加臨床，祈使學生在更短的時間內適應未來工作。

綜觀醫學教育耗時耗力大地震，不就了想要把原就有的師徒關係制度化，希望在繁文縟節的規範下，可以有效率詮釋這樣的關係。
這樣的態勢不就同我開始說的故事，頗有異曲同工；費馬輕描淡寫的一個假說，搞得普世數學界三百年的不安寧。
個人覺得，說了這麼多微妙師徒關係的解釋，還少了一個參數，就是兩廂情願。
如果為人師不願意教，那徒弟再怎麼想要深掘，也是枉然。
如果為人徒不願意學，那師父再有熱情，也不過是熱臉與冷屁股的關係。
這個時代，躬逢醫學教育改革盛世，祝福有美好未來。